【杨晰/晰杨】无问
*题目瞎起
*ooc、私设属于我
*时间线可能有些混乱，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…吧
*为了喂饱自己卑微产粮x
1.
声入人心已经结束好几个月了，高杨这个以前不怎么用手机的人却还是会时不时刷一遍节目。
毕竟那是他22岁最重要的一段时光。
他会把每一期都看过去，回忆当初在梅溪湖的快乐时光。
他刷到了王晰跟阿云嘎唱往日时光那一期，阿云嘎选了王晰一起二重唱，王晰脱口而出的那一句：“你真的要冷静。”
这是一句综艺效果十足的话，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笑弯了腰，每一个看到这场面的人也都忍不住大笑。
他也跟着笑了，笑完之后总是想起，王晰也曾跟他说过同样的话。
那是在酒店的走廊，某一天疲惫的录制之后。
王晰徘徊着，直到他的出现。
他看见王晰站在面前，便停下步伐，望着王晰，准备好做一个认真的倾听者。
“你真的要冷静。”王晰看着他，神色复杂，沉吟良久，终于是吐出一句话。
高杨看了王晰一眼，没有接话，也没有什么表情，维持着他的AI人设不倒，径直走过了王晰身侧，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那是他最锋利的一次，收起圆润柔和的一面，如此直白地、不礼貌地略过一个人，这简直不像他会干出来的事情。
那次之前和那次之后都没有过。
高杨进房间时，代玮正坐在床上玩手机，看到室友进来抬起头想打个招呼，却敏锐地发现他情绪不太对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他觉得还是要关心一下室友。
高杨一言不发，直奔床而去，躺在床上，用被子蒙住头，拒绝回答，准备入睡。
代玮不是个善于沟通的人，这事摆在他面前让他有些无措，犹豫了许久他打算静观其变，明天再说。
不过第二天高杨就已经正常了，代玮悄悄松了一口气，什么都没有多问。
2.
高杨很早就懂得控制自己，自制力强得令周围人惊叹，什么时候该露出什么表情，什么时候该讲什么样的话滴水不漏。
明明笑起来像蜜一样甜，偏偏是个冷心的，对什么都莫得感情，一副人工智能的样子。
这人难搞得很。他以前一个发小这么说，高杨闻言还是笑笑，和之前一样照旧。
这也没什么不好，他这么多年下来不都这样吗。
他感情向来淡淡的，因为确实没什么可以令他情绪大幅度起伏的事情。
他觉得自己比较像一个幕后的看客，冷冷地看着周遭的一切，清醒而冰冷。
收到声入人心的邀请函，他看了看便收起来，并不是不开心，不过是不怎么外露罢了。
这是一次学习的机会。
他告诉自己要珍惜。
时间很快就到了真正参加的那一天。
他从维也纳起航，飞行了十来个小时，又辗转着在国内转机，到达长沙已是生理上的疲累。
短暂的欢迎，被安排的见面，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。节目有剧本，但也有自由发挥的地方，就看个人怎样选择。
他运气不错，第一次就得到了登台的机会。
和王晰前辈一起。
他见到王晰先是鞠了个躬，道了声前辈好。
“别叫前辈老师的了，生分得很。”王晰拍拍他的背，和煦地笑着。
是一个大前辈应有的风范与态度。
他轻轻的嗯了一声，也抿嘴笑了。
从前在学校他学的更多的是技巧，如何注入感情倒是没怎么受指点过。几天来王晰像老师一样给他讲解歌曲，抛出的方法通俗易懂也容易实施，确实让他受益匪浅。
理解了之后他们开始练和声，王晰的腿随着音乐晃动着，高杨却只是站着，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。
努力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，几天的准备之后他们就将登台演出了。
从小学音乐到大，也上过不少舞台，但是是第一次站上这么正式的舞台。
演出很成功，他听着三位老师的点评，时不时点点头。
然后和王晰抱了一下，便分头走开。
说是一眼万年，高杨似乎也不反对。
人有理性的一面，就有感性的一面，就像光和影总是同时存在。
学音乐的人若是没有感性一面，怎么可能唱出打动人心的歌曲。
这段隐秘的情感还真没有一个具体的开始日期，从头开始就是说不清楚的。
AI也有系统紊乱的时候，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又怎么可能一直波澜不惊呢。
不过他实在是太会隐藏情绪了，稍稍克制，便叫人看不出什么不对来。
3.
高杨跟黄子弘凡从四手连弹之后就熟络了，他话少黄子弘凡话多，别人都嫌黄子弘凡聒噪，话多还没营养，不过他觉得还好，这样热闹一点，显得世界没有那么寂静。
每一个冷情的人，习惯安静，但其实都是喜欢热闹的吧。
这年头卖腐是个必修课，不过他知道，黄子弘凡也知道，他们不过是很玩得来的朋友罢了。
可能反差在当下很受欢迎，一动一静、一闹一笑能戳到很多女孩子的萌点，他出去的时候还真遇到过cp粉。
不过粉丝们都挺有眼力见，在他签名的时候不过旁敲侧击几句。
高杨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，就笑着——他的笑真是个必杀技，软软的没什么攻击性，却能够让他轻易逃脱许多他不想回答的问题。
——有点像墨鱼吐出的墨水，障人眼。
黄子弘凡知道他感情的秘密。
没想到黄子弘凡看着挺粗糙一人，心竟然很细。
这也算自己一个很好的朋友了，黄子弘凡来问的时候高杨没有瞒着。
黄子弘凡眼神复杂，倒不是鄙夷之类的神情。
“这是不会有结果的。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晰哥呢？”黄子弘凡看上去比他还愁。
看着这幅场景高杨反而笑了：“我都没你愁呢，别皱着眉头了，你不适合皱眉这动作。”
他云淡风轻地笑着，似乎不将这事放在心上。
“我是真的把你当兄弟才这么说，这段感情你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，还是尽早抽身得好。”黄子弘凡难得正色。
高杨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。
我要是知道就改了呀。
连源头都寻不到，还怎么谈根治。
4.
参加节目时王晰不自觉地就把自己摆在一个长辈的位置上，感觉自己就是为了来养一群小孩。
也确实，这个节目里比他年纪小十多岁的人多的是，都还是稚气未脱的一群小孩子呢，他跟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心态都年轻了不少。
至于年龄跟自己没差多少，他跟比如郑云龙可以好好交流，而和阿云嘎以怼为乐，不在意什么排名镜头，轻松的养老生活过得还真舒适。
所以跟高杨合作的时候，知道这孩子比他小十多岁呢，就决定以一个长辈的身份，引导他展现一个完美的舞台。
每次王晰启发他的时候他都会笑着感谢王晰，有时咧开嘴角露出白牙，有时嘴角抿着上扬，眼睛笑眯起来。
这孩子笑得真好看，王晰想着，顺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，夸他做得好。
高杨，还真是像羔羊一样温顺乖巧啊。
王·表面正经实则皮得一匹·晰如是想到。
按理来说高杨这么一个内敛的人，应该不会轻易让别人发现他的情感。
可坏就坏在，感情这事，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。
某一次排练时，王晰和其他人唱着，唱完在四面八方的掌声中走下场，却猝不及防撞见了高杨的眼神。
那种神情，他不陌生。曾经，他也是用这种神情看着竹子的。
温柔地似乎能滴出水来，不刺眼却叫人无法忽视。
这么多年饭不是白吃的，王晰不费什么力气就想清楚了原因。这圈子里这种事也不算少，他倒也没什么吃惊。
但他没有立即行动，他抱着一丝希望，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。
可是事情不如他愿，一番细致的观察足以让王晰得出结论。
那可叫一个头疼，王晰只有一种感受。
高杨笑起来有多甜，内心就有多固执坚定。
他和那群小孩儿也不太一样，虽然他也是小孩。
他会懂得怎么保持距离，可又不懂得怎么放下。
他想让高杨冷静，有点怕猝不及防间他们就成了一段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的故事。
高杨闻言只是瞥了一眼自己，便走开了。
他有些无措。
可第二天见到高杨的时候，他还是笑着和自己打招呼：“晰哥好。”
之后，他似乎更加进退有度了，可以离自己远远的，眼里蕴含的东西却依然没有变。
他怎么就忘了，高杨，也是一棵坚挺的高杨树呢。
后来蔡程昱和方书剑唱《Melodramma》时，王晰忍不住想，这歌适合高杨。
歌词适合，意境也适合。
蔡程昱和方书剑唱的很不错，充满了少年气，清澈，只是情绪太高昂了和乐曲本身不太符。
不是他自恋，他觉得高杨想着自己这件事，情感一定和原曲十分符合，至于技巧都是可以慢慢琢磨出来的，高杨的天分足以轻松越过合格线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高杨曾经也唱过这首歌。
在蔡程昱他们表演之后，高杨重新听了自己以前唱的，脑子里想起王晰指导他唱《她真漂亮》的时候认真对他说情感是歌曲的灵魂。
不过他没有唱出来，心底念念就好了，有些东西其实不必说出来。
之后王晰的精力都在希望之村上，提携后辈其实是挺快乐一事，看着小孩一天一天成长起来自己也有一种满足感。
至于必不可少的cp，他将深呼晰营业的是真的好。
他明白深深虽然人长得小，可终归跟那些小孩儿不同，从世道里摸爬滚打走出来，不染尘埃却懂得一切该懂的道理，知世故而不世故，心里还都有皮的一面。
他俩心里都跟明镜似的，笑着闹着却分得清何为营业何为真心。何况他们也不是虚伪的貌合神离，的确有几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惺惺相惜。
深深是真的可爱。有时候吧，确实有一种养女儿的感觉。
王晰老父亲露出欣慰的笑容，他来声入人心也不图什么，开心就完事了呗。
所以对深深那叫一个宠，主动舞得旁人没眼看。
但面对着高杨不行。
他注定给不了他什么，本来就不过一场萍水相逢，谈不上天作之合，更谈不上非你不可。
所以他建议高杨找一个男高音的组而不是自己，这建议实在，也确确实实是为高杨考虑，但王晰不可避免地还是掺了些逃避在其中。
感情这事儿谁都帮不了谁，只能靠自己过去。
既然没有未来，那最好从现在开始划清界限。
希望小，失望才小。
5.
节目紧张有序地录制着。
一期一期下来大家都熟络了起来，气氛远比刚见面那会儿愉悦了不知道几百倍。
年长些的哥哥们一个两个人设崩得一塌糊涂，超会造梗的弟弟们也留下了许多黑历史，梅溪湖上上下下充斥着快活的空气。
他们有大众喜闻乐见的一面，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。
都是靠嗓音吃饭的人，嗓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，一个不留神，发炎化脓也是常有的事。
王晰在录制的后期时常生病，嗓子发炎了抵抗力也就随之下降，一天录制完实在是筋疲力尽。工作人员见此，佩服于对方的敬业精神，也实在担心他的身体，硬是要陪他回房。
王晰百般推辞，工作人员不答应，偏偏这时有人找工作人员，说有个地方出了差错要去更正。
工作人员正为难着，迎面走来了高杨。见到高杨，他便请求高杨把王晰送回房间，他还有事要去忙。
高杨应下了。
等工作人员离开，高杨便对着王晰说：“晰哥，走吧。”
酒店的灯偏黄，似乎是为了让客人更好入睡。
明明穿白色是像初恋一样的干净清爽，高杨却偏爱黑色，私服也以黑色偏多，白色的衬衫外头披着个纯黑的外套，黑白简洁而对比强烈，又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柔和。
像极了高杨，一个矛盾体，温和柔顺又坚韧不拔。
保温杯里的水已经喝完，高杨把王晰安置在床上之后，想了想，拿起了水壶，灌了点水进去打算烧水。
把摁下烧水的按钮他又拿起倒扣在旁边的杯子，仔细清洗。
王晰虽然头有些晕，但也清楚地知道在房间里忙前忙后的人是谁，叹了一口气，说到：“何必呢。”
嗓音被发烧搞得更低沉，低音提琴的声音传到高杨耳朵里，他仍然没说什么，低头露出了标志性的腼腆笑容，似是无奈似是自嘲。
是呀，何必呢。
水烧好了。高杨倒了些许开水，又拧开一瓶矿泉兑着调到一个不烫也不冷的温度。
他递过去王晰没有拒绝，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谁就是傻逼。
喝到水王晰终于清醒了一点，十分无奈地看着高杨。
高杨知道他什么意思，他只是挑起一个最甜美的微笑，看着王晰。
王晰又叹了口气，他眼睛好看笑也甜，只要他愿意，看谁都有一种含情脉脉。
他平时老成，自己一开始不适应，时间久了却忘了，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男生，也有狡黠的一面。
像黄子弘凡说的那样，高杨真的很美。
当他这样定定地看着你的时候，你别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简直无解。
他很聪明，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关于喜欢这件事。
他却又用着无数行动和侧面回答了。
6.
他仍坚持着。单方面的追寻。
王晰后来看到节目里自己再登台唱歌时，高杨坐在角落里默默听着，众人为他们鼓掌时，高杨却送出了一个飞吻，笑得仍然像初见时那样乖巧可爱。
眼睛也亮晶晶的，是最叫人心软的姿态。
高杨，这张脸真是绝美，而当他真正全心全意、眼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，那种璀璨夺目的光彩能叫周遭一切事物暗淡。
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少年，有着若即若离的天赋，能直愣愣冲上前，却又施施然离开，叫人着迷。
就像他有意无意地关心王晰，却又始终不突破界限。他知道，他们知道，他们什么都知道，可什么都没有拥有。
王晰对这行为倍感压力。
他只能不自然地回避，那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积攒出来的打太极方法，在小高杨这全都失了效。
他发现有些搞不懂高杨了，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吧。
有的机会是争取来的，有些时候人命天定。
7.
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。
王晰倒不是有意拉远他们的距离，只不过他们后期就真的没什么交集了。
本来就是安排的缘分，他们之间的进度条仿佛一下子就拉到了99%，剩余那1%也是高杨倔强留存。
曲终还是散场了。
他们也要重回各自的生活，和以前一样了。
高杨脾气好又温吞，跟哥哥、同龄人还有弟弟们关系都很好。他去维也纳那一天，群里一堆人在云告别。
王晰看着，花了几秒钟思考该说些什么，最后也发了一个告别。
在发出去的瞬间，他感到手机同时震动了一下，吓得他差点没把手机摔了。
是高杨发来的短信，是了，他一直坚信短信是最正式的方式。
没有什么长篇大论，正如自己当时正面做出的回应也不过短短六个字。
祝我乘风破浪。
高杨话向来不多，这次同样报以六个字。
——你是我第一个要克服的障碍。
王晰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。
三十几岁成熟稳重的男人，也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，关掉手机，靠着墙，深吸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。
只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，王晰对自己说。
你不能跟着他胡闹。
全剧已终了。
与此同时，高杨感受着飞机起飞时的不适，但却并没有以前那么强烈。他侧过头看渐渐变小的土地，楞楞地不知过了多久。等到终于什么也看不见，飞机穿梭在云间时他才收回目光。
他不说什么一生等待，一生太长了。
他只觉得，这几个月像是一场游走在云端之上，虚无缥缈的梦。
梦醒，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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